秦淮岸边游

何人知我霜雪催
何人与我共一醉

“阿坤呐,你带几个人把祠堂搜一遍。”


喊话的男人带点马来西亚口音,进了桂香洼之后就一屁股坐进了树下的阴凉。

他踩拖鞋,穿暗色的花衬衫,拿把蒲扇扑腾两下周围的蚊虫,抬眼见张起灵竟还愣在门口,立马怒道,“快不快点啦,我跟你老板按小时买的你,你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啊。”


“祠堂不要进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男人听不懂他说话,扭头问翻译,于是翻译趴在他耳边一阵嘀嘀咕咕。

“我又没有要进,要你进呀。”男人有点不耐烦,“你快点啦,如果天黑之前收不了工,我告诉你老板啊。你今晚没饭吃的啦。”


“阿坤。”随行来的人沉声跟着催促。


“你们留在这里。”张起灵看后面跟来的人一眼,抬脚跨进祠堂。


这里叫刀口祠,很久以前是这座岛上的行刑口,如今已经荒废,四下蓬草茂密。

堂口刑天灵的雕塑被漆染的猩红,持斧持戟,里外透着股狰狞感。

张起灵在它的面前上一炷香,随后把左右袖口卷上小臂,踩上供台伸手摘上头的牌匾。

倒腾起一阵灰。

他眯眼避了避,发现后头什么都没有后又接着去别处搜寻。


其实他具体也不知道要找什么,那个马来人形容的很模糊,只说是一张面具。

他找了很久,最后在夕阳的余辉里一扭头,看见了在井壁上雕着的壁画。

上头画着一个明艳的女人,眸若明月,唇似含丹,在朦朦胧胧的金色斜晖里冲他笑。

他走过去在井边蹲下,伸手一拂,石井粗粝的质感在他指下经过,唤醒他一些零散的记忆。

他顺着纹理下去,与土壤相接处有块翘起来的石块,按一下,井上一道暗门弹开,一只通体晶红的蜘蛛直袭他面门。

他下意识甩手挡开,只觉得手背有股火烧似的疼,但也没多想,挤出点毒血来,随后把暗门里的一卷东西抽走。


那一卷东西软而轻薄,展开后像是画皮里的面具,上头也画着一副女人的脸。


他拿着这卷东西出去,正巧赶上太阳敛下最后一丝光。

“不错啊,南城踩点王啊。”马来人调侃一句,“你要再晚点我都不准备给钱了。”

有人过来取走他手上的东西,随后推搡他上车回去。

他走几步,忽然就觉得一口气顺不上,窒息感席卷而来,随后便昏厥过去。



等他再醒来的时候,外头在下雨,竹窗没有关,飘飘洒洒落到他脸上。

“瞎子……”

他喊,声音哑的不像话。


被喊的那个人不在别处,就坐在他床尾,端一个公鸡碗,稀里呼噜吃得贼香。


“醒啦,”瞎子伸手揪他领口把张起灵拽起来,“小黄鱼给你放床头了。”

张起灵偏头一看,两条一寸长的黄金码在他枕头旁边。

按理说应该有三条的,他闭眼缓缓神,闻到一股绿豆糕的味道。

他看了眼瞎子,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,但他向来不计较这个。

他忍着疼抬手,浑身那叫一个酸,死人还能给留个全尸,他现在就像给剁碎了似的。


“啪嚓。”

他拨弄一下,总算把竹窗关上了。


床尾那人好歹也算有点良知,拿过一旁的抹布给他揩了揩脸。

“啊。”黑瞎子在碗里扒几下,夹了一筷子饭。

张起灵张嘴,然后被他一筷子插点怼进嗓子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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